近年来,蓬溪县蓬南镇常丰村在合作社的带领下,大力发展水产养殖等。图为近日,村民正在鱼塘捕鱼。刘昌松 摄(视觉四川)
2020年,雅安开始探索“扶贫合作社”项目,该项目以股份权能改革为关键,12个行政村利用财政专项扶贫资金入股3个农民合作社,强化村集体经济与农民合作社之间的联系,确保村集体经济“强筋骨、长肌肉”。集体经济持续壮大后,一方面可强化对贫困人口的动态帮扶,另一方面也方便贫困老乡搭上产业发展快车,“鼓口袋、富脑袋”。
刚过去的元旦假期,王志伟一刻都没闲着。正值黄果柑冬季修枝的重要时节,这位雅安石棉县坪阳黄果柑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一直忙着指导社员修剪晚秋梢和病虫枝。
近日,农业农村部办公厅推介第二批全国农民合作社典型案例,坪阳黄果柑专业合作社入选。该合作社已带动306户贫困户实现产业脱贫,人均年收入增加6000元。
这源于一项创新探索。去年坪阳黄果柑专业合作社参与雅安“扶贫合作社”项目,这一项目旨在强化村集体经济与农民合作社之间的连接,构建规范长效机制,增强贫困户可持续发展能力。
一种需要
借力农民合作社,壮大村集体经济
去年,雅安开始探索构建“扶贫合作社”,这一探索由扶贫部门出资并负责项目牵头实施和监督,同时引入了荷兰农民生产者协会、四川省社科院等第三方机构提供智力支持。
名山区、汉源县、石棉县的12个行政村,以财政专项扶贫资金共100万元,分别入股名山区的名建猕猴桃种植专业合作社、汉源县的樱富水果种植专业合作社、石棉县的坪阳黄果柑专业合作社,用分红成立“公益基金”,定向用于贫困户帮扶和产业发展。
在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郭晓鸣看来,“扶贫合作社”首先要解决的是村集体经济不强的问题。“由于缺乏经营管理人才,全省不少村,特别是贫困村的集体经济组织,目前处于虚置状态。”郭晓鸣认为,和其他经营主体合作,是壮大村集体经济的重要方式之一,其中最普遍的选择是与农民合作社“牵手”,“因为两者有一定相似性,处于同一个区域,很多成员是重叠的,都具有益贫作用。”
谈到“牵手”,石棉县美罗镇坪阳村党支部书记徐晶颇有感触。以前坪阳村集体经济仅靠租赁一台柑橘清洗分选设备,每年租金收入8.1万元。去年8月,一场泥石流冲垮了厂房,分选设备成了一堆废铁。“灾后重建要用钱,全村219名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万一有人返贫,也需要资金及时帮扶。”随着一纸协议签订,坪阳村的集体经济搭上了农民合作社的快车,“合作社发展得好,村里收入也能增加!”
合作社方面同样满怀期待。利用财政资金帮助集体经济较弱的村入股合作社,并非新的操作模式。此前,大多数做法是将扶贫资金按照全村贫困人口数量量化到合作社,由每位贫困人口分别持股。雅安探索“化零为整”,通过行政村集体代持的方式入股。
这让农民合作社变得积极不少。名建猕猴桃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李世忠坦言,合作社采用社员代表大会决策制,重大经营决策需要召开社员代表大会。财政资金按照贫困人口数量量化入股,社员数量多,不利于决策效率。村集体代持股,只需要吸纳少量人员进入合作社,基本不影响经营决策。
一股力量
共商共治,村集体参与经营管理
过去这一年,谢静几乎每周都要去一次雅安。作为荷兰农民生产者协会重庆代表处中国区副首席代表,她是雅安“扶贫合作社”项目实施方案制定者之一。“讲得最多的还是股权。”谢静回忆,确保村集体分红、保障建档立卡贫困人口收益,股权设置显得尤为关键。
雅安市扶贫开发局负责人介绍,他们在农民合作社股权结构中增加了“集体特别股”。以坪阳黄果柑专业合作社为例,附近9个行政村利用财政专项扶贫资金入股,入股资金用于农资统购统销业务,收益的60%返还给入股的村集体经济组织,并设立村级公益基金,定向用于各村老年人供养、卫生环境整治、基础设施维护等公共服务供给,并对相对贫困群体给予特定的帮扶救助。
股权调整的同时,治理结构也有变化。入股坪阳合作社的9个村,均派出村党支部书记进入合作社担任理事;监事会选派贫困户代表参加,对合作社经营管理进行监督。“这样可以确保入股村集体参与到合作社经营发展中,而非简单坐等分红,也可以充分倾听贫困群众的诉求。”雅安市扶贫开发局负责人透露。
村集体经济和农民合作社共商、共治,体现在一个细节中。
坪阳黄果柑专业合作社理事会成员一致决定,财政专项扶贫资金主要发展合作社的农资业务。“一是可以利用各村闲置厂房,作为农资销售点,入股各村的积极性很高;更重要的是农资销售风险小,不像销售黄果柑可能面临较大的价格波动。”谢静坦言,短期内,要首先降低经营风险,确保入股资金增值。
名建猕猴桃种植专业合作社入股资金则是用来购买选果设备。“这也是我们讨论的结果。”李世忠告诉记者,村集体入股资金20万元,合作社又掏了20万元,购买了一套更高效能的选果设备。“选果效率提升,成本下降,合作社依然有收益,村集体自然可以获得分红。”
“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是新课题,需要各界参与。”在谢静看来,这项探索很重要的一点是激发了村集体参与的积极性。
“我们认为,贫困地区的带贫益贫机制已经到了壮大带贫主体、规范带贫行为、提升带贫质量的新阶段。”雅安市扶贫开发局负责人介绍,“扶贫合作社”的探索,就是通过建立股权共享体系,最终实现培育优势产业、优化带贫模式、打造本土团队、创新合作社机制的目的。目前3个试点“扶贫合作社”共辐射带动12个村的集体经济增收,覆盖726户2316名建档立卡贫困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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